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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是某个片段，几年前，还住在徐家汇的老房子里时写的。并不特别适合朗读，但可以读给某人听。

所以这段录音可以作为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

但是有一个问题，实在是忙得没有任何能让自己安静下来的时间，而朗读首先必须沉静下来，文字和情绪才能缓缓的从时间的边缘自然的溢出。

更糟糕的是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某人的生日已经到了。

索性就换一种方式朗读吧，放弃朗读本身的流畅、咬字与情绪，抱着儿子一起录，也许这段夹杂着他咿呀咿呀呦声音的录音会让这份礼物变得更有意义，我尝试了几次，希望录到他发出类似”妈妈“的声音，可惜当时没有成功。

其实朗读文本的录音过程算“蛮顺利”的，基本一次成功。当然录音里基本听不出来实际的混乱状态：我一开始读，儿子倒是安静下来了，也在听我读，但是小手却不肯停，所以每次卡顿和错乱的背后，都包含着无声的激烈斗争，包括反复抢夺录音用的手机，我的眼镜，抓头发和吐口水。

下午某人回家之后，却意外的录到了儿子第一次同时叫“爸爸”“妈妈”。我把这一小段录音和上午朗读录音拼接在一起了。

很少有男同学能写出类似”亲爱的，我爱你“这样的命题作文，还能自己读出来的就基本绝迹了。就像在当初的求婚仪式上，猫叔的那束蔬菜水果做的捧花尽管很特别，但还不能说独一无二。但是能够当场把捧花拆了，45分钟内做成6道菜，和全场见证的宾客一起吃掉，估计就无人可及了。

所以我相信我们这一家子，一定会留下很多特别的纪念，一年年的积累下来，以后再大的房子也装不下。

只有我们的心才可以。

我爱你们。

附：录音原文

2月的上海从来没有下过那么久的雨，所以，星期天的下午，即使是少到就像残留在高脚酒杯里，那一点点浅浅的阳光，也足以让人回味良久。

我坐在阳台上，抱着电脑继续查阅并整理数据。曾经有过很多这样的星期天的下午，将来还会有更多。这样的下午可以用来批改学生的作业，或者完成编辑的约稿，架上烤架弄上几串滋滋冒油的肉串打打牙祭也不错，即使有飞机从半空中掉在隔壁的院子里也没关系，和跳伞的飞行员一见如故，一起吃着烤肉，喝着果汁酒，天南海北的大谈特谈，发生这样的情况，也未可知。

可惜我现在所住的老式公寓的7楼，并没有可以烧烤的院子，只有糊着报纸的渗水的墙壁，一台不能用的巨大的洗衣机，一个有点儿脏兮兮的椅子，那是以前猫午睡的地方，以及一盎司浅浅的阳光。

我泡了一壶薄荷茶，薄荷干叶是从超市里买来的，薄荷的味道是没错的，只是完全没有那种鲜活的植物的气息，那种我熟悉的植物的气息，它们曾经在我的阳台上，在一层层的木架之间鲜活的生长。

最多的就是薄荷，各种各样的薄荷，叶片的大小、颜色、纹理各不相同，味道也不同，剩下的就是迷迭香、鼠尾草和薰衣草，底下摆着几盆鸢尾、雏菊或者非洲菊，还有一株石榴。

我是很喜欢植物的男人，所以本质上是很无聊的男人。

我会为你朗读哈姆莱特或者爱德华·菲尔费克斯·罗切斯特的台词，听上去完全像古代人在一千年前才会做的事情。这并不是因为我在16岁那年差一点就考上了配音演员，而是因为我爱你。

我爱你，而只有当你了解到这一点时，才会真正安静下来，听我为你读书，感觉我的心在那里，像植物一样，为你鲜活的生长。

尤其是很多年之后，当我们都变成古代人之后。

我曾经想放弃这种想法，但是，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这一切非如此不可。我并不相信米兰·昆德拉的话。但命运的开关是否真实存在，或者因为某些变化而微妙的变化，一切都不得而知。

所以，昨天我剪短了头发，巧的是昨天是我的生日，小时候生日这天总会被大人带去理发照相，我从小就痛恨理发，所以19岁之后就坚决的留起长发，之后的十几年，一直如此。

现在我又回到了19岁以前的发型，这是我一生中第二短的发型，仅比满月时的发型略长一些。清纯的让我无地自容。

我相信，一切都将因此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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