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诗人迷迭香
迷迭香 陕西安康人,喜欢分行文字。 散文诗 一张白纸的呼吸 (一) 世界仅存于分针和秒针的摇摆。 阳光穿过沙滩和围栏。 穿过空空的矮墙,空空的窗帘,空空的沙发和床,穿过烟管的内部。穿过一页纸的心脏。 之后的世界,雨落在阳光房的玻璃上,纸张轻柔而悲悯的叹息。 叹息这个世界存在着孤独,美丽的孤独。叹息着这个世界装载着热闹,漂亮的热闹。 (二) 抹平一张纸,他用了整整一生。 透过逼仄的文字,在西班牙看一场斗牛。 看牛的眼睛对视人的眼睛,人的眼睛对视牛的眼睛。 就像春天里的猫,互相对视,最终淹没于自然法则的缝隙。 像雨中的蛇,尽力在自己身上聚拢更多的光,秋天将自己的身体埋葬,埋葬在白色纸张的褶皱里。 (三) 他用眼睛对抗一张白纸,直到生出一双眼睛,两双眼睛,三双眼睛;一个自己,两个自己,三个自己…… 背对着楼宇和庙堂,上帝和世俗;正对着一片叶子的两面,正面和反面,一条虫子两世,来世和今生。 就这样。朝前走着,同蜗牛一道走过叶子,同蚯蚓一道走过小径,同水一道走过陆地,从一张白纸的呼吸里走出来,一直走到一把枪边,解释了他的孤独,创造了震惊世界的热闹。 黑暗是一种保护 (一) 沉郁。冷静。厚重。黑暗特有的质。 黑暗是一种温柔的保护。比如:子宫。 黑暗是一层温暖的茧。比如:子夜。 从黑暗中来,到黑暗中去。 高楼或废墟。中子或质子。烟花或流星。动物或植物。黑暗特有的哲思。 河流黑暗处,辗转反侧,截断一些流。用梵音,磨平石头的底部。经年,发光、发亮。黑色妖娆的温度。水中月亮的影子。你的影子。反射处黒的味道。左岸,右岸。手背与手心。正面与背面,相亲相爱,心心相印。 深谷里,引吭高歌。用一把钥匙洞开隐藏的暗语,解读思想中的断谷。罅隙里的小蛇,躲过阴天和雨天。 (二) 黑的对面,走来白。 阿尔山下,飘零的雪。双手捧着它,渐趋冷却的身体,站在炉火里煅烧,还原生命的本色。 星期五的晚上,雪花簌簌落地的声音里,进入黑色的墓穴。森然冻结,充满黑暗和失明的隧道,那里出现招手的已故亲人和其它宗教的器皿。比黑暗更好,是无暗,更广、更深远。诸如金字塔的底部,回音壁的顶部。 风暴企图撬开黑色的花朵。羞涩起来充满了温馨的罂粟花,像失去的童年。出自肺腑的一缕芳香,护住骨头、信仰和自己的色彩。因为黑暗,所以黒。 (三) “黑暗也是一种真理“(陀思妥耶夫斯基)。黑色的瞳孔,突然看见星星,人间的烟火。光亮打磨黑夜里的各个侧面,看清人间的偏僻巷道和人心的层叠褶皱。折叠废墟上建立起的强大帝国,在镜子的背面壮大。 人性的丰满和繁复在黑暗里睁大眼睛,最深的同情,最大的悲悯和最宝贵的坚持也都在这黑暗中。 犹如死是一种保护,时时提醒着跳动的脉搏。台阶上冰凉的月光,人行道上安静的行道树。门庭前的栀子花,远行归来的人,送一缕芳香。 月河,月河(组章)神灵恩赐的绳索 月河是一条河,秦岭之南,巴山腹地,汉江支流。 这里有花红柳绿,有细雨柔情,有桃肥杏满,有神灵恩赐的绳索。 这里土地肥沃,雨水充沛,谷物满仓,有六翼天使施予的救赎。 我想写一本书,在书中写一个精彩的片段,用上经典的句子,都是缘于她的纷呈,她的故事,她的泛起的希翼的涟漪,她的结实的骨头和脊梁。 我想成为一种乐器,调好琴弦,为她奏响喜爱的乐音。虽然唱腔有些羸弱和青涩。 我是月河的情人 让我的文字避开所有的繁文缛节,避开唯一的上帝和普光寺的钟声。我有血有肉,充满激情与想象。用如此碧蓝的圣洁的天空让我看到太阳的火红,让地平线与我比肩。深埋我的肋骨于这片土地,结出草的种子,开花结果,即使无人看见。 我无需建立任何帝国,诸如成吉思汗、努尔哈赤,你就是我的王。哪怕你给我的是漂泊,是流浪或是了无牵挂,只是我成了特殊待遇的流浪汉,幸运的漂泊者,信步走来的诗人。我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是你——月河的情人。 在这里,生命获得自由。行走与奔跑和身体融合在一起,与灵魂和血液融合在一起。所有花落花开,所有的朝圣与路途都在手掌中的星星里点亮眼睛的光亮,让月河有了神迹,让你、我最高的欲望实现,让黑夜变成白昼。 树下相爱的人 花在哪里,光就在哪里,所有的植物和动物就在哪里。 这里的草木和石头,比我更能接近天空和大地,比我更懂得沉默、隐忍。 桃花盛开的季节,树下相爱的人,说出那些美好的词语。一切关于蓬勃、新生和力量。 他们顺时针方向行走,带走哀怨、嗔怒和苦难;带走感冒、湿疹和贫穷。他们逆时针方向跋涉,跟随阿波罗的脚步,一切的风俗,一切的习惯,一切的礼仪在教堂的钟声里洗礼。 也可以造一条船,系上月亮的锚,在汉江号子和月河花鼓戏的乐音中快乐蜜月。 月川 整个月川犹如银色的鱼,每一片攒动抖落的鳞,如田埂上的一片桑叶,在蚕的耸肩中吐丝、抽穗。 整个月川,麦苗在耳鼓里拔节、长高,每一粒麦穗是超度过的拉面和水饺,以及一指一指弹向碧空的黄酒。 门凳上摇着蒲扇的阿妈,每一颗褶皱里深藏金子般的透明的爱恋。饱满的爱没有偷渡,永远是烙在草莓、菜花和三条岭上枇杷树的细节里。 整个月川,所有生命中的事物,想怎么爱就怎么爱,不拘泥于体内的繁华与盛景,不拘泥于体外的粗糙与简单。 在月川,一些日子,阴天或晴天;一些人,男人或女人。他们在回应一个响亮声音。为什么喜欢这片土地,因为它是如此干净。 弓长鸟 一直想在这片土地上寻一个时代的符号,人物的标志,还是把目光定格弓长鸟身上。 不想释义这个名字,不想剖析名字背后的故事。只想用最合适的主语,最准确的宾语来诠释眼前这双稚嫩且坚实的翅膀。他只是列队排号的一个点,还有更多的弓长鸟,候着季节的花开花落,候着日月的阴晴圆缺。 责任,使这张本应饱满的脸而略显沧桑。 奉献,过快的用催老剂催生出年轻的葱绿。 先进或者文明的进步,使这一双稚嫩的翅膀折叠出七彩的多棱镜,但无论哪一面都在朝一个“圆”迈进。而这些皲裂的脚的肌肤给历史的车轮碾出道道辙印。 酷暑加热的每一根骨头,从飞快的车轮分解出一横一竖的遒劲,只为一方水土;难耐的严寒封冻春天的心,一撇一捺只为伊人的笑颜。 月河土地安放他的灵魂,用年轻的咳嗽声喂养一方黎明。 这样的弓一定强劲,这样的鸟一定会成为鹰,飞得更高,飞得更远。 月河呵!多少鹰在炽热的天空翱翔,每一双眼睛注视着脚下的土地,每一双翅膀拥抱着每一个潮起潮。 我也甘心做一截白骨,执意定居顾盼,不是独享你的远翔,而是闭着眼睛也有你全部的信仰。 尾声 还是用博大的胸襟让结尾飞起来。不是尾声的尾声碾碎陈词滥调。 装点一个丰满的花盆,可以用海棠花做装饰的羽毛,可以用三村村做支架,可以用陈家营做护栏,还可以把地瓜、野菜所有的果蔬纤维布满花盆,用月河水沉淀一些张扬、骄傲和华丽。 以我的主观意识,擎这盆沉甸甸的爱与收获;光阴和故事;希望与内敛;滑坡和力量给你,给他。 历史,不止是陈列(外两章)纤纤玉手,粗布棉麻,光阴的故事从织机中纺出。 清湛的汉水,洗出清湛的陕南女子。 水之湄,水之央。一块石子,碎出细浪,倩影婆娑中摇曳。 剪切一段历史,粘贴在现代文明的滚筒洗衣机上,标上“进步”的字样。进化着幸福的幸福。 青石上的捣衣杵,由青涩到丰腴,由丰腴到成熟,由成熟到凋零。幻成化石,陈列在钢筋水泥的夹缝里。 历史,不只是陈列。些许的悲戚,湮没在风中,晒干在太阳下。 记忆,只是心底的一处秘密。只有当机器的轰鸣声震破耳膜时,才翻开底片,漂洗出旧时村庄的味道。 怀旧,也就成了进步文明的一剂良方。黑夜,蜷缩在角落里慢慢熬制,啜饮。 叹息声,喂养一方黎明 夜凝如脂。虫鸣如簧。石磨,咀嚼母亲的体温。 木头。绳梯。石墩。相爱的两块石头。画圆。 一块圆,吞噬一亿个细胞。 一个圆,风蚀、斑驳一宿年轮。 量杯量出五谷的质量,吱吱声窦开杂粮的味蕾。 月影西斜,凉伴孤灯。人比黄花瘦。是娘亲。 沿实线或虚线度缓缓溢出生命的原浆,灵魂安放在支点,叹息声,喂养一方黎明。 银霜,如月般静谧 蓝月亮。青柿子。红柿子。 红柿子。绿太阳。白太阳。 怎样排列都是舌尖上的舞蹈,怎样组合都是眼眸里的盛宴。耳膜,自由混合的味道交融。 一列数字,需要泡冬天里棉柔筋道的稻谷草的串联,需要驼背阿姊皲裂手指的黏合。七彩的色揉成光滑细腻柔软的图案。 银霜,如月般静谧。柿子,如雪般透亮。门楣下,串串珍珠落在母亲数来数去的手指上。 熟透的汤圆包裹柿的饼,抑或晶莹的饼裹挟柔韧的面团?咀嚼,回味。如历史,如过往。 牛蹄(三章) 牛蹄是个印 石头上有个印——牛蹄印。 这个印,给了我不同的东西——正面和侧面,阳光和阴影,树木和雨水。 这个印,有水的颜色;有石头的颜色;有土地的颜色;还有皮肤的颜色。 山泉水,是父亲的汗水,抑或是母亲的乳汁。我的成长,我的快乐! 我深爱着这片厚重的土地,还有我的发小和玩伴。故此,风中的我常饱含泪水。 曾经,我想砸烂石头卖钱买石头,此刻,我手抚摸着的石头温润而亮泽,使我的心平静而安详。 一些存在,一些虚无。村庄,我匆忙的村庄,奚落了昔日的故事。 为什么我要瞻望或回顾? 为什么我要被迫去回忆? 因为它在我的血里、骨里、历史里。一棵草,一粒尘都刻在我的脑子里。 一些人,男人和女人。离开这里,去下游寻找更大的码头。但他们的心从未离开。 一些风,吹进来,又吹出去。 心中的印迹,犹如碑石上的经文,或者圣域里的祷词。烙在额头,也烙在心上,在这里或那里不可遗失的标志。 牛蹄印象 要说牛蹄印象是一座山背着一座山,一条路缠着一条路,一棵树挨着一棵树,一朵花恋着一朵花。 诸如,石头、黄土,尘埃的情节,交给青石路解释。 至于,萤火虫、菜花蛇、何首乌墙里墙外的故事,弹一曲琵琶和着云彩,山间流淌,水色中溢出。 那些白手起家的男人,一把尺子,一杆秤,一个背篓,一颗心。把牛蹄山从头量到脚,茶花成了他们的诗行。把牛蹄山从秦岭背过国界,幸福的泪水甜蜜了整个牛蹄河。 还有那个月亮,没有马,想象打马追随,已跟上了太阳的脚步。 簸箕庄 确定牛蹄有这么一个村庄,流水、白云、日子走得很慢。 阳光在针线簸箩里穿梭,月亮慵懒地挂在树梢。鸟儿的歌声和着蛙鸣伴着稻花的香甜,妇人、孩子浸在幸福里。 确定村庄里有这么一群人,二丫、三剩、狗蛋儿,杨先生教他们用树枝在地上写字,写“人”字、写“义”字,先生笑了,他们也笑了,隔壁的月亮也笑了。 村庄的一条小路,需脚踏实地才能走过,路上盛放盛开与凋零,远方与退路。 石碾、草鞋、木风车。撒在石缝里的种子,不经意间开花、结果,虽无人看见。 确定草木灰烧制的火烧馍,那是母亲的味道,也是家乡的味道,更是大山的味道,有嚼劲且有韧劲儿。 村口的老槐树,树下的电线杆,电线杆上的绳子,系着围裙的山羊。 确定有些不确定的过往,叫不出名字,却在我的血液里。 安康三章安康是一滴水 弱水三千,我只需一滴。 一滴汉江水是父亲的汗水,抑或是母亲的乳汁。 生命与我。 血脉与我。 一叶扁舟,父亲的蒿扬起又落下,水鸟起起伏伏,白色的浪翻滚,渐行渐远的背影,视线中模糊。惊涛骇出盐道,船桨滑落月稍。 那佝偻的背影,大青盐未能压弯结实的脊梁,挺直,与秦岭对话。弯道未能改变肋骨的硬度;坚挺,与巴山共语。 汉江水,没有盐的味道,盐道跳动汉江的脉搏。 拘一捧雪,五千个春秋洗亮。朱鹮滑过宁陕指尖,于水之涘,翻飞,旋转、起落。雪一样的纯,雪一样的白。 那个放弃城市生活的男人,一架望远镜,一组数据就是他生活的全部。他有秦岭般的伟岸,也有汉江水般的柔情,爱着那群珍禽! 或许,N年以前还在三叶石里,追随着先民栖居于此。 一块石头,激起层层涟漪。诗人的梦在石头上开花,翻山越岭开在春天里。 石头的倔强,汉水的温润,巧夺天工雕刻出安康的符号:勇敢与智慧。 不是么? 龙舟竞渡,锣鼓齐鸣,号声震天,水花飞溅处鸭影横斜,强健的胳膊揽影于怀,岸边的吆喝声便是强者的音符。 安康是一滴水,这滴水能映照太阳,亦能柔软汉江的石头。这滴水能低吟浅唱汉黄二调,亦能穿巴山越秦岭吼出秦腔。 茨沟红叶 色彩。自然的色彩,不漂染,就是站在舌尖的诗歌。 在茨沟这帧彩图上,我喜欢菠菜的绿嵌在眼波里;喜欢豆腐的味镶在胃蕾中;更喜欢满山的秋天的跳跃着的红叶。 慢慢地走近,走近七沟八梁。 轻轻地拥抱,拥抱枝叶芳香。 挪不开眼的层林尽染。 迈不开步的万山红遍。 那个穿红色薄袄拾红叶的小姑娘,用一双稚嫩的手,细数落叶精致的纹理,折叠出一串串风铃,铃声,飘去山那边,带走鼻翼的酸痛。 用一团团质朴的火种燃起长征老红军对生命的热爱。 一榻一褥,一青灯。 一碗一筷,一世界。 98岁高龄,长寿的秘诀是什么,老人把一片叶噙于口角,拢在怀里,揣进心里。 南疆的故事,北国的情节,茨沟的土地。开了花,红了叶,结了果。 或希望,或忠义,或高洁,或热情。 石梯古杏 五百年前你是谁的模样?谁路过了你,你又错过了谁? 若我的眼睛一直活着,看一地碎叶普渡成金色的袈裟。 若我的耳朵还活着,春天的风就会在树的子宫里听着胎音。 若我的呼吸还活着,我,也要站成你的模样。 擦肩的刹那,云裹挟着青鸟的一根羽毛,闪电劈进你的骨头。 骨头里全是倔强,倔强的是后羿的倔强。 叶子里满是执着,执着的是白素贞的执着。 轻取枝叶,包浆,滤水、压制、烘干。 绿色的邮筒飞出清澈的眸子,渴盼,等待,幸福的遥远的甜蜜。 Iphone的不期而至,键盘鼠标的快餐连锁。 哪怕是前世今生的约定一屏一秒之间遁远。 炊烟煮雾,雾煮炊烟。 叶锁枝头,枝头锁叶 不变,还是变。变,还是不变。底色,树的底色不变 若雨来,若风去。在高岗上几个世纪。 若遇见,若相守。五百年依然短暂。 —最好或更好— 诗歌+简介+照片(附件)投邮箱: QQ.孩子白癜风白癜风能冶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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