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寻找诗和远方,就寻找菜市场
北京治皮肤病好的医院 http://pf.39.net/bdfyy/bdfzd/210426/8890894.html 写下这题目时,觉得有点儿好笑。是因最近读到一篇文章,里面引用了古龙有些夸张的语句,说"一个人如果走投无路,心一窄想寻短见,就放他去菜市场”。我就乱想,心理医生岂不统统失业了?张国荣刚起病时,怎么没人叫他去逛菜市场?当然这纯属无稽之谈。我是大致上可划入心广体胖的范围,却也有不想翻书又不想和人交谈的时候,我首选题亦是要去菜市场逛逛的。 街街富还有吗好几天发发街 市 其实小时候极讨厌街市,又湿又脏并夹杂着各种腥腐的气味,还未靠近便要掩鼻逃离了。无奈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却偏是想方设法往里钻。那时买肉要凭票,买菜要排队。为使肉票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买到最稀罕的肥猪肉,或想买新鲜一点的瓜菜,有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各家主妇天未亮便要去菜市场门口排队了。小孩子不用上学那天也要分担排队的任务。老家在中山六路,离惠爱市场比较近,母亲多是早上五点半左右便担凳仔去,这还不能保证排到靠前位置,早就有人摊开草蓆报纸在菜市场门口睡觉,更有用砖头杂物占位置的。那时流行的广州三件宝是医生司机猪肉佬,尤其是猪肉佬这一职业,润呀。当年各行业收入差距并不大,莫嫌猪肉佬这称谓不好听,却是实打实的靠谱,沾亲带故的也受益,所以在人前人后嗓门高几个分贝也不出奇。 我是与邻家小孩一起,在天亮后开市前去接班排队的,等到菜市场大门一开,便如冲锋陷阵般,向各个菜档肉档狂奔而去,但即使是抢到第一也未必会有好运气,有几次是排了个空档,什么都没得卖,只好自认倒霉,再跟风另找一队排在后边,然后左顾右盼等家人到来、等档主施施然说笑着把货品摆上档。记得市场门口有一宣传装饰用的层架,上面很有美感地砌满各种颜色鲜艳的蔬菜,青椒红萝卜大白菜之类,但大家都知道那些货品只作陈列用,不卖的。 为方便起见,母亲常会让我备上一毫几分在身,万一与家人接不上头,排到白菜就买白菜,排到椰菜就买椰菜,没得挑剔对只有十岁的小孩来说也是好事。至于买猪肉就用不着小孩子操心了,大人会拣,会紧捏着肉票讨价还价,一张票切多一指宽已足够半天的开心话题了,民以食为天嘛。 趁 墟 下乡插队当知青时,幸运的是被安排到离墟比较近的生产队,走路用不了半个小时,比起同一批下乡却被分配到未通公路的深坑大队,真算是执到了。其实回想起来所谓墟市也就相当于城市的露天市场,只不过并不是每天都营业,且品种更繁杂而已。杨梅公社墟就一条直街,两边是山货店咸杂店布匹店药材店,大概有十来间店面,加上零散的住户,平时多数冷冷清清,只在农历二五八才热闹到摩肩接踵:买卖争吵,鸡鸭鹅猪,一派喧声鼎沸,这下子才真实领略"好似一个墟”是什么状况。 在农村没有休假的概念,只有农闲农忙之分。农忙没说的,尤其是双夏(夏收夏种)的时候,忙了一整天,晚上还要打禾或薅秧,起码做到十二点。第二天早上天未光,队长吹第一遍哨子叫起床做饭,相隔半小时左右再吹就准备开工了。连走路都打瞌睡,谁还有心有空赶墟?只剩那些腰弯背驼不再出工的老人家,挑几把菜几只鸡仔到墟上换点油盐酱醋之类,还有就是犁田的汉子收工早,若口袋里有点闲钱(一两毛钱也算),便会到墟上唯一叫做茶楼的店铺,买一碗米粉然后踎在条凳上吹水。妇女是无此享受的,忙完队里还得忙家里,世代如此,毫无怨言。 记忆中每天大约是在十一点半左右,公路上总会有一班由宅梧开往县城沙坪的公共汽车出现,那是唯一路过的客车,在田头村边未上学的孩子们,一见此车经过便会奔走欢呼:"宅梧!宅梧!”农闲季节,队长就会高声说早点收工吧,这句话可真动听,于是大家纷纷洗脚上田,忙自家活去。说实话所谓农闲只是所干的公活私活不同而已,开工前各家女人已备好了草镰,中午收工便径直上山割草,一日三餐加上煮猪潲用,要备大量柴草。我也不时加入到割草的队列中,若不去,用什么煮饭?不过间隔也要放松一下,单调枯燥的日子,趁墟也算得上是调节享受。 那时我也学会编织做草包用的蓆,一张大约可赚两毛钱,人家手快一晚可编一张,我要干几晚还得请人帮忙执手尾。编好几张就拿去卖,墟边既有收购山货的店,又有出售病死猪肉的兽医站,卖了蓆顺便也买一点死猪肉,人人都这样吃,从不担心有什么后患,自家养的鸡,死了不也一样吃得有滋有味?这是题外话。 墟市这个露天大市场,对我来说,买或不买都不会白走一趟,因为除了添置生活必需品,我还得去邮局看看有没有家书,母亲千叮万嘱并附上回邮邮票,十天半月一定要报个平安。因此回信是一项任务,并必须亲自到邮局取信或把回信投入邮筒,因为之前已有多次来信被人拆开了口,显然是为夹在信内的几斤粮票或一两元钱来的。除此以外,我也喜欢去咸杂店转转,那里除了卖酱醋油盐,也有一两个品种的糖果饼干,当地人统称为糖瓜,本地产,口感真不好说,但在当时当地掟死狗都算是享受了。 市第 场三 八十年代中,几经波折后我迁居于广州河南地。单位离住家不远,抄近路穿过老街龙导尾只需十几分钟时间,中间有一段路兼作了肉菜市场,这本应是一条河涌,废弃后加了上盖,两旁成了摆摊卖菜的旺地,与乡间墟市的确有点相似。我是早已适应老土的生活方式了,在单位午饭后,回家顺便买一把菜一块肉,准备好晚餐食材,简简单单的。虽说菜市场脏乱了一点,有时甚至会溅得满裤脚泥浆,但胜在便宜,对上班一族来说实惠是首要的。 再后来,搬到河北商业旺地,楼下是大型超市,琳琅满目的货品,干净舒适的环境,菜肉杂货走一趟即可满载而归。但除非是刮风下雨,闲时我仍然喜欢多走几步去老式市场买买买,尤其是留恋东山龟岗这孖宝市场。有十年时间在美华北工作,每次上下班我都会穿过市场,旁边明明有路走也要在街市中东逛西逛,已习惯了那种喧闹的充满生机的市井生活。在档口前挑挑拣拣讨价还价,与熟络的档主拉拉家常,讨教一下烹饪方式,就这么简单也可以成为一种乐趣。我想并非独我如此,我有好几位老同学也热衷于逛菜市场,有一次某同学排队买烧鹅被《新闻日日睇》记者采访了,为此一众老友就这话题足足在网上兴奋了大半天,绝不掺水份的满足感。而这场景在超市确实难有。 有首流传很广的英国民歌叫《斯卡布罗集市》,曲子动听,歌词美妙:“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虽然只是罗列了集市上的一堆货物,却仿佛已亲临其境并在人群中挤挤挨挨。听罢歌曲忽然有所感悟,原来天下百姓的生活大都如是。人在菜市中,叫一声猪伯鸡婶大叔靓姐,再有五颜六色的蔬菜水果,活蹦乱跳的鸡鸭鱼虾,加上摊贩此起彼伏的叫卖,相信身处这场地有谁会再念叨烦心的事?那些插科打诨讨便宜的笑话倒是一箩箩的,此时此地,已全然忘记了诗和远方是什么东东,只在档前盘算着该买排骨还是瘦肉?清蒸还是生炒?真没说的,可惜了张国荣不用买菜!有空,还是多去市场走走,享受这极平常的市井生活,一蔬一饭,亦有暖意在心头。 读本号文章,品广州往事: 童年的味道 海幢寺,那一棵鹰爪兰 菱角尖尖 闲话瓜子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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