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鬼故事被拐女鬼复仇七
(接上集.................)眼药水的效力只有几个小时,第二天起床廖鹏夫妇就回复了平常看不见鬼的状态,一大早就殷勤的定好丰盛的早饭,摆好了等晏庄起床。我起来后看他们两蜡黄的皮肤和一片青黑的眼底,就知道两人肯定一晚上没睡,到底谈了些什么,我不想管也管不着。睡到10点才爬起来的晏庄悠哉的吃完早饭后,找厨房要了生米,又找小男孩打听了小女鬼平常喜欢“闻”什么,一切准备好之后,他把我们带到四合院最照不到光的房间,开始准备招魂。我是第一次见他招魂,抱着学习的心态,我认真的看着他随意的先往门口撒了一把米,又在进门几步路的地方倒了个尖尖的米堆出来,米堆下面压着小女孩的生辰八字,再插上三只黑香,周围放上估计是小女孩生前喜欢的饭菜,这准备就算齐活了。搬了把椅子坐在米堆边上,晏庄沉默不语的等了一会儿后,不耐烦的掏出罗盘看了看,冲门外叫道:“媛媛小姑娘,差不多得了啊,哥哥没工夫跟你在这儿浪费时间,赶紧出来把东西吃完回你爹身上挂着去!”我默然的看他喊完后,叫媛媛的小女鬼真的慢慢在墙角显形,故作凶悍的冲晏庄龇牙咧嘴一番,见晏庄眼睛一挑掏出一张黄符后马上老实了,乖乖的跑去把黑香吸完,再“闻”了闻一地的饭菜后,顺着廖鹏的腿又骑他脖子上去了。我觉得晏庄等眼药水的效力过去再招鬼是正确的,和普通孩子骑大人脖子不一样,鬼骑脖子总是会有说不出的僵硬感,就算外表正常,但灰色的眼珠子还是会用一种让人浑身不舒服的方式一刻不停的扫视着周围。要是廖鹏现在还能看见鬼,就算媛媛是他亲闺女,估计这心理上也接受不了。僵硬的揉揉肩膀,感受到那熟悉的酸痛和阴冷后,廖鹏表情有点惊恐的看着我们问道:“是媛媛回来了?”“已经骑你脖子上了……”李金阳眼睛鼻子挤在一堆,一脸受不了的说道。廖鹏他老婆小颖本来已经够不自在了,现在更是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两步,视线都不敢往廖鹏那边看了。我看气氛又有点紧张,扯开话题问道:“招鬼都这样?看流程好像挺容易的啊?”莫名其妙的瞥我一眼,晏庄蹲地上无耻的边吃给媛媛的贡品,边无所谓的道:“哥哥平常都是强行拘魂,什么时候招过鬼了?放了生辰八字和黑香是告诉她自觉过来,别逼哥哥动手。”“那这些米是……”我愕然的指着地上的米,晏庄瞥了一眼说道:“插香啊。”“那你撒外面的呢?”“场面活儿,给钱的金主看着呢,总要给他点物有所值的感觉。”看众人一脸无语的样子,我觉得我转移话题的目的达到了。“行了,鬼也给招回来了,现在想办法把她妈找出来吧。”把筷子随意搭碗上站起来,晏庄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孙头儿,哥哥这边接了个活,麻烦你调监控帮哥哥找个人,一会儿把范围和体型描述给你发过去,好嘞,就这样,回头请你吃饭!”挂了电话,晏庄找廖鹏详细的问了他儿子日常的活动范围和他亲妈原来的体型样貌后,找服务员要了纸笔,开始在那涂涂画画起来。我好奇的站旁边看,以为他能光凭廖鹏的口述就把那女人的肖像给画出来,谁知他确实是在画肖像,但和廖鹏描述的天差地别。“话说你这儿差的也太远了吧?人家亲妈三年前身高一米七体重还不到50公斤,你这光体型就有人家两个宽了,而且怎么看都不像一米七啊?”晏庄一边飞快的画着,一边懒洋洋的道:“傻,你都说是三年前了,哥哥不是让你多读书了吗?种了鬼蛊的表现之一就是体型变大,这都不知道就学学面瘫脸别说话了。”我不死心,要说三年内变胖两三倍体重我信,可人家孩子都生了,怎么可能还长高啊?被我絮叨的烦了,晏庄叹息着把笔一扔,抓住我的左手一扭,我只感觉肩膀一痛手就搭身边晃悠了,我呆呆的看着他顺着我肩膀摸到手指尖,愣生把我整条胳膊的所有关节都卸开了!“行了对比一下吧,看你两只手还一样长不,就你这种不受罪不舒坦的傻狍子,哥哥都懒得骗你。”把气撒我身上,晏庄拿起笔又继续涂涂画画,我木然的走了两步,左手就像玩具店卖的没拉好线的木偶一样,贴着我的身子晃晃悠悠的甩了甩,还不疼……廖鹏夫妇和李金阳同时畏惧的离晏庄远了点,肖三酒看我一眼,走过来咔咔几下把我手上的关节都接回去了。“……卸关节是局里的必修科目吗?”晏庄这么熟练我可以认为是他自己变态,但为何连淳朴的肖三酒都这么熟练?懒得理我,晏庄画好后拍照给那个孙头儿发了过去,只等了不到两小时,那边就已经锁定了嫌疑人,把嫌疑人现在的位置和预估会去的地方都给我们发过来了。扫了一眼消息,晏庄踹我一脚:“去把哥哥的大老婆开过来,咱们给孩子找亲妈去!”我们一行人开了三辆豪车直杀目的地,到地方一看,竟然是个充斥着汗臭和飞灰漫天的小工地。一连三辆豪车停在工地边上,里边搬砖的工人都傻眼的停下了手里的活,互相打听着是不是工头惹到什么人了。“几位来这儿有事儿?”工头是个壮实的东北大汉,那体格丢谁面前都能吓唬一下,但估算了一下我们停外边的车的价值,工头跟我们说话都带上了一股子小心翼翼。“看您说的,大冷天的没事儿谁跑这儿来啊?”晏庄微微一笑,把嫌疑人的监控截图翻出来给工头看:“我们来找她的,前两天哥哥开车不小心蹭了她一下,她没要赔偿就跑了,哥哥想着不能干那种缺德事儿,所以就拖朋友关系找过来了。”工头听了脸上多了点笑容,我听了忍不住扭头翻了个白眼,想起了二狗碰瓷的可怜遭遇。“原来是要找毛敏大妹子啊,那姐妹儿壮实,这两天还照常做活呢,应该没啥事儿!”我回头看了廖鹏一眼,他激动的冲我点点头,看来因为体型大变,所以她没改名,还是叫毛敏。跟工头唠了几句,他说中午吃饭的时间毛敏都会舀了饭菜回宿舍吃,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过去,入眼的是一栋两层的那种活动板房。晏庄站在楼下拿罗盘看了看,冲肖三酒使了个眼色,肖三酒会意的绕到宿舍的另一面,防止毛敏逃跑。等肖三酒就位后,晏庄带着我们大摇大摆的上楼直接推门进去,宿舍里只有毛敏一个,嘴里还嚼着馒头,看见廖鹏的时候脸色大变,丢下碗直接翻窗就跳了出去。我吓的扑到窗边往下一看,基本上都快一米九,身上又全是腱子肉的毛敏,竟然被肖三酒扣着双手死死的压在地上,脚在地上倒腾的都犁出几道浅沟了,可上半身还是动弹不得。我再次震惊于肖三酒的战斗力,还没缓过神来,就被晏庄推到了一边,占住了窗口。“把人带上来吧,别被人看见跑去报警,哥哥丢不起这个人。”肖三酒淡淡的嗯了一声,手抵在毛敏腰后按了一下,我清楚的听见咔擦一声脆响,毛敏就软成一滩泥一样,被他半提着带了上来。卧槽,这不会把人家脊椎打断了吧?!把毛敏丢在床上,肖三酒站到一边,晏庄笑眯眯的坐到床边:“哥哥挺佩服你的,所以别想不开的挣扎了,毕竟哥哥要收红包,所以这事儿越快解决越好,给哥哥好好配合,你女儿才能去投胎,你儿子才能健康的长大,懂了?”毛敏一开始还闭着眼睛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一听到儿子和女儿,马上瞪大眼睛看着晏庄,眼神颇为复杂--怀疑、期望、小心翼翼的询问。我鼻头突然一酸,这个女人自己扛的东西太多太久了,是该放下了……“你们不是万道组织的?”毛敏试探着开口,那声音难听的跟生锈的铁片摩擦一样刺耳,说完之后她还下意识的偷看了廖鹏一眼,视线挪开,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自卑。廖鹏突然捂着脸蹲了下去,低低的哭了出来,他老婆小颖体贴的跪下环着他,一下一下的拍他后背。看着是挺虐狗的,但再看看床上已经抿嘴把眼皮垂的更低的毛敏,我还真同情不起来。“要哭出去哭,别在这嚎的哥哥心烦。”晏庄笑容变淡,不知为什么,我老觉得他也在替毛敏不值。廖鹏虽然努力想止住哭声,可一看床上简直变了个人一样的毛敏,他根本止不住泪。晏庄烦躁的皱眉,肖三酒直接把他们夫妻两都推了出去,把门关了起来。毛敏的一双儿女到是都还在,小女鬼乖巧的贴在她身边坐着,她儿子也懵懂的看着她,趴在床边握住了她指节粗大的手。“啧啧,这么温情的画面看着还真不习惯。”晏庄别扭的摇摇头说回正题:“我们哥仨是四局的人,你既然知道万道组织那就肯定听过我们。”“你儿子身上的鬼蛊你应该知道,只要找到母蛊就有解决的办法,但你肯定不知道母蛊在哪儿,所以现在哥哥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就是把鬼蛊重新集中到你儿子身上,让成熟期的子蛊自己找母蛊。”“我不同意!谁也不能把那恶心的东西再放回我儿子身上!”毛敏面目狰狞的嘶吼一句,马上激动的看着晏庄:“放我身上,把蛊虫都集中在我身上,我带你们去找母蛊,只求你们救救我儿子!求求你了!”淡淡的瞥她一眼,晏庄沉默的掐算了半天,冷漠的摇头:“他们姐弟是阴时双生子,炼制蛊人的好苗子。不是哥哥不帮你,是你根本没资格取代你儿子的位置。”看毛敏一脸绝望,晏庄突然扬起熟悉的微笑,“不过你放心,哥哥这里有特制的丹药,你儿子只要吃了就能保证不被蛊虫抹去神智。反正只要神魂还在,身体稍微痛苦那么一天就能彻底解决这件事,具体怎么做,还是你来选。”又见无法拒绝的选择题,原来晏庄对所有人都这么残忍啊。咬牙纠结了半天,毛敏眼角涌出眼泪,心疼的不忍心去看儿子,闭着眼同意把蛊虫重新集中到儿子身上。“好的!特制保神丹10万一粒,您是现金还是刷卡?”毛敏眼泪不知不觉的止住了,傻眼的看着晏庄,涨红了脸嗫嚅的说不出话来,她这三年都在各个工地上打零工,哪来十万块啊?“来五粒!钱我给了!”李金阳眼睛通红的掏出银行卡,一直贴在门外偷听的廖鹏马上高喊:“10粒!大师我马上回去把股票卖了给您转账!”这两人争先恐后此起彼伏的抢着给钱,晏庄猛的沉下脸:“你们以为买糖球呢?就一粒,廖鹏你包红包里一起给!”“过来把她骨接上,咱们找个安静地儿还有得忙呢!”撂下话,晏庄没好气的抱着孩子和小女鬼先回车上去了。肖三酒给毛敏接好骨后,我们一行又随便找了家酒店开了房,晏庄把瞎着急的三个轰了出去,关起门来严肃的看着我:“一会儿哥哥要把蛊虫全引回孩子身上,期间孩子的魂魄会暂时离体保证他不会半途疼死。”“没有魂魄的身体肯定会引起附近孤魂野鬼的窥探,肖三酒动不了,防御的事儿哥哥就交给你一肩扛了!”我已经打了两天酱油了,这事儿一开始是我接下的,但一直没帮到什么忙,我心里也急。虽然晏庄交给我的事儿我稍微有点没底,但拼着失血过多,我今天也得把这房间守住了!深深地看我一眼,晏庄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在我耳边说道:“这是哥哥第一次把命交你手里,别让哥哥失望了。”妈的,我压力更大了。我们拿的是大床房,小男孩躺在中间,毛敏和肖三酒一左一右并排躺好,小女鬼面对面飘在弟弟的上空,晏庄把一粒红色的药丸给小男孩含住,我往房间的所有角落都滴上血,还在床边布置了一个最简单的防御阵,一切准备就绪了。一进入节奏,晏庄就顾不上理我了,先拿刀在毛敏的四肢和躯干上划开十几道血口子,又同样把肖三酒的伤口弄开,然后掏出一支虫笛,坐在床边呜呜吹了起来。虫笛声响,小男孩像被电击了一样身体剧烈弹跳起来,我看着他嘴大张着脸完全扭曲了,可嗓子里只发出一点气音,这种叫不出来的痛苦,让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突然虫笛发出一声尖锐的厉啸,小男孩一蹬腿,他的魂魄直接脱离了肉体,基本处于无意识的状态漂浮着,被小女孩一把抱住锁在怀里。我心里一紧,魂魄出窍,孤魂野鬼要来了!“咚咚咚--”门外传来缓缓的敲门声,我还以为是李金阳他们在外面等急了想进来,我眉头紧缩的冲外面喊了几句,没想到敲门声继续,而且越来越重,最后完全是在砸门的感觉,老式的插销一阵抖动,我急了,冲过去把血点在锁头上,外面果然传来一声惨叫。“咚咚咚--”大门的敲门声停了一瞬,可浴室、衣柜甚至落地窗都传来了敲击的声音,我退到床边拉开落地窗前的窗帘,外面密密麻麻站满了鬼影,最前排的脸一张张贴在玻璃上,像挂满了面具的墙,贪婪的看着小男孩的身体。我汗毛全竖起来了,心慌的往我滴血的地方看去,血迹竟然在慢慢消退,像被什么擦去了一样。孤魂野鬼的数量太大了,这么点血根本拦不住他们!一种结冰的声音刺啦刺啦的响起,我猛的回头,房门的四个角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挂上了一层白霜,房间里像开了空调一样,温度骤降,晏庄被冻的哆嗦,吹虫笛的声音都在颤抖。我在房间里到处跑,把血重新滴上,可慢慢的,血迹消失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的心一点点被提了起来,突然浴室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干瘪老头四肢着地疯狂的向床边爬去,我还在落地窗这边补血,竟然一时拦不下他!就在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的时候,躺在床上的肖三酒飞快抽出陌刀向老头射出,陌刀稳准狠的把老头钉在了原地,我连忙扑上去死死地把伤口按在老头脸上,咬牙切齿的把他“烫”死了。弄死了老头,我感激的回头看向肖三酒,他牙咬的咯吱作响,躺在床上抽搐着,蛊虫在他露出来的皮肤下蠕动着爬来爬去,带起一道道凸起。蛊虫在抗拒虫笛的召唤,拒绝从他身体里离开。我茫然的看向毛敏,她身体已经肿了一圈,像泡久了的浮尸,又像发过头的面团,一条条蛊虫像被挤出来一样,从晏庄划开的伤口中慢慢的流出,又拼命的想重新钻回去。拼命吹虫笛的晏庄已经顾不上看我了,紧绷的脸颊抽筋一样的抖动,连换气都要卡准时机,脸早就憋的一片通红。我没谁可以依靠了,他们都把命交到我手里,在靠我保护。胸腔里的心剧烈的跳动着仿佛要蹦出来了,我捡起肖三酒的陌刀,发狠的在手臂上拉了两条十多厘米长,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汩汩往外冒,像水龙头被扭开了一样快速的喷出。我垂着手任由血滑下,差不多到指尖就挥手把血甩出,一道道的泼撒在床的周围,恨不得把地毯都润湿了。小女鬼抱着弟弟没有意识的魂魄瑟缩在床头,她也是厉鬼,被我的血包围着就像落进硫酸池中间的孤岛一样惊恐。不知道撒出去多少血,我手臂的皮肤紧绷绷的,一些残留的血在手上凝成血块,又结为血痂,我木着脸在手上一顿搓,把干碎的血痂一点不浪费的撒遍每个角落。伤口的血还在往外冒,我看了一眼落地窗,鬼影飘忽,靠的最近的鬼被血灼伤,已经不敢整张脸都贴上来了。我突然生起满满的恶意,猛的拉开落地窗,把血撒出了一条弧线,窗外的鬼只要被血溅到,马上被腐蚀了一样冒出白烟疯狂惨叫,我突如其来的攻击,把他们吓的退开了好大一段距离。“咳咳,有工夫吓鬼,你倒是过来扶哥哥一把啊……”晏庄虚弱的声音传来,我愣了一下飞快把落地窗关了起来,扭头看去,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嘴唇像被无数针扎了一样都几近糜烂了,血染红了半支虫笛。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狼狈成这样。往床上看去,小男孩的魂魄已经回到身体里了,蛊虫应该也回到他体内,胀大的身体撑着皮肤,青绿的血管清晰的浮现在体表,而毛敏则干瘪了下来,像一件皱巴巴的人皮套在了小一号的衣架上。肖三酒的头发都汗湿了贴在脸上,但表情淡定,已经能勉强坐起来了。这么说,我成功守住他们了?咧嘴一笑,我想上前把晏庄扶起来,谁知脚下一软,床角飞速撞进我的视线中,脑袋一阵剧痛,我就这么失去了意识。我迷迷糊糊的醒来,医院,四人间,我旁边躺着的是肖三酒、晏庄和毛敏。廖鹏抱着神情呆滞,浑身青肿的儿子,小颖在给我们削水果。看我醒来,晏庄坐起来冲我竖了个中指。“你把自己撞晕就算了,倒的时候看的够准的,差点没把哥哥压死!”我懒得理他,吃了小颖送到嘴边的苹果又躺下接着睡。到半夜的时候,廖鹏一阵惊呼把我们都吓醒了。“聪聪你要去哪儿啊!”我忍着头晕猛的坐起来,今天一直呆滞的孩子竟然坚定的往外走,廖鹏手还缠在他身上,差点被拖倒在地。晏庄翻身下床,一张黄符啪的贴他脑门上,孩子僵硬的停在原地不动了。“子蛊成熟了,控制着他去找母蛊呢。哥哥这符镇不住多久,快换衣服咱们跟过去,找到母蛊所在地后,最好直接抢回来!”晏庄语速飞快,边说边换衣服,我一听干脆穿上鞋子把外套一穿就算完事儿!毛敏身子太虚,现在连床都下不了,晏庄干脆不让她跟着拖后腿,安排廖鹏夫妻照顾,而李金阳则被当做唯一的生面孔跟着一起走,必要的时候借着普通富豪的身份去打探情况。准备完毕,晏庄把符纸一撕,小名聪聪的孩子马上飞奔出去,动作僵硬,两条手绷直了甩。我们身上全有伤,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医院门,李金阳甩出今天下午才取的现金,直接买了两辆黑摩的,我们四个骑上就追了过去。孩子一路疯跑,一口气跑出去七八公里才放慢脚步,准备往一家私人会所走去。晏庄一个加速拦在孩子前面,再次用符定住他后,我们四个带着孩子躲在绿化带里,偷偷摸摸的往那家私人会所看。“妈的,咱们地盘上竟然被万道安插了这么一处基地,还在二环内,够嚣张的啊,真是不把咱们四局放在眼里了!”晏庄眯眼嘀咕了一句,冲紧张兮兮的李金阳抬了抬下巴。“有钱人,私人会所常去吧?进去探探路,什么情况半小时后出来说说。”李金阳目瞪口呆,竟然让他一个人进敌人的大本营?这不是送死吗?为了让他安心赴死……不,探查,晏庄难得给了他个好脸色,温和的安抚道:“放轻松点,你家里还是有点权势的,又没表露过跟我们是一伙的,富二代看见个没去过的私人会所进去看看不是很正常的吗?要真有什么不对劲,他们最多以不营业为借口把你请出来,不会为难你的。”李金阳被说服了,蹲在小树林里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仔细整理好外观,又拿出男用香水喷了喷,端出他精英的架势步履从容的往私人会所走去。晏庄赞叹的冲我竖起拇指,连连赞叹我同学里总算出个人才了。我翻了个白眼,注意力就全放在会所上,谁知李金阳才进去了十几分钟就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老头。“糟了!”晏庄低咒一声,马上掏出手机按下了晏刚老头的电话号码,谁知道那边竟然传来了用户已关机的电子音。“鬼眼也有漏算的一天?真是奇闻啊奇闻。”西装老头像英国传统绅士一样矜持的笑着鼓掌,走近了,我才发现李金阳两眼无神,可能是被催眠了。被逮了个正着,还明知道打不过人家,晏庄倒也光棍,把手机往旁边一丢,举起双手示意投降。他投降了,我傻了,这我也要举手吗?“没想到啊没想到,您老人家不是前两年还被云南的黑苗下了追杀令吗?怎么还敢在帝都光明正大的晃悠?”西装老头表情一点都不气恼,乐呵呵的像个老好人,但动作不慢,反手就是一巴掌把晏庄打的跌坐在地。“早就听说鬼眼嘴皮子利索,我说不过你,但你确定还要继续说吗?”笑容没有丝毫的变化,西装老头掏出干净的手帕擦擦手,语气温和的道:“我徒儿三年前练手的蛊人谢谢你们送上门来,在纯阴体质的人体内待过,又在至亲之人的体内积攒了这么重的戾气,这蛊人还真变成难得的极品了。”“看在你们把蛊人送回来的份上我这次就不动你们了,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你们滚吧。”晏庄坐在地上满不在乎的把嘴角的血迹擦了,懒洋洋的仰头看着西装老头:“欧桑老爷子,您这级别的没必要和我们这些小辈计较吧?这蛊人和咱们四局有点关系,您看要不通融一下?”叫欧桑的老头明显愣住了,想来是没料到晏庄脸皮厚成这样,竟然跟他这个死对头谈交情还让他通融一下……反正我都听不下去了。果然,欧桑老头直接气乐了,笑了半天竟然点了点头:“要通融?行啊,只要三天内你们能找来够分量的人,区区一具蛊人我还你们也不是不行。但整个四局也就晏刚老匹夫能入我眼,他现在不在帝都,你们要找别人的话,可得抓紧时间了。”最熟悉你的人果然是你的敌人。我们都还不知道老头的行踪,他竟然都了如指掌了!知道今天事不可违,晏庄看了一眼已经走进私人会所的聪聪,嬉皮笑脸的冲欧桑说道:“三天就三天,您老可不能现在就灭了孩子神识,说话不算话啊。”欧桑老头的眼睛眯了起来带起一片鱼尾纹,审视的看了晏庄半天,他冷笑一声:“呵呵,我答应了,我倒要看看在年轻一辈名声赫赫的鬼眼,怎么在三天内搬来救兵!”欧桑老头回私人会所去了,他一走,李金阳的迷魂术也解了,稀里糊涂的缠着我们打听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我们懒得理他,医院后,我们三个没脸见毛敏,只能灰溜溜的回了四局。“走吧,跟鬼女大人汇报去。”晏庄有气无力的带我们去血玉棺面前简单的汇报了一下任务,至于详解,毫无疑问又是一队新人的我被留了下来。经过上次的事,我一个人面对这血玉棺真是出离的尴尬啊……恭恭敬敬的跪在血玉棺面前,我低着头不时偷眼看看,默默的在心里组织语言,看怎么才能最简短的把事情说清楚。万一鬼女又嫌我啰嗦,我估计就再也没脸过来了。“上次啰嗦的烦人,今天怎么哑巴了?”熟悉的女声从血玉棺里传出,我一个激灵,讪讪的垂着头道:“我在想今天怎么说简单一点……”沉默了一会儿,女声淡淡响起:“详细说吧,这两天太安静了。”我狐疑的抬头看了看血玉棺,有点不太确定的道:“您确定让我详细说?”“说!”得了准许,我马上从同学会开始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中途跪的累了,我无意识的换动作,又靠血玉棺上接着侃,一口气说到欧桑老头说现在帝都里找不出一个能入他眼的人时,我很清晰的听到了一声冷哼。灵光一闪,我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晏刚老头见鬼女都得跪着,要是鬼女出马,给欧桑十个胆子,他还敢跳?!这想法太诱人了,我肾上腺素飙升,完全没过脑子,转身往血玉棺上一拍,兴奋的说道:“鬼女大人,要不您跟我们走一趟!您出马了,欧桑那老头估计得吓死!哈哈哈哈!”脑补到深处我忍不住狂笑起来,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想法不错,拍拍血玉棺乐滋滋的继续说道:“等您吓住了欧桑,咱们就等着他恭恭敬敬的把聪聪和媛媛的尸体送出来,解决了聪聪身体里的蛊虫,再等老大回来开个鬼门把媛媛送去投胎,齐活儿!”隔了好半天我这兴奋劲儿缓下来后,我发现自己没大没小的杵着血玉棺,刚才好像还连拍了好几下……好嘛,冷汗下来了……默默的把手收回来,默默的跪下,我低着头已经不知道该说自己什么好了。为什么老是说嗨了就忘了面前供的是四局的镇局祖宗了呢?!心里祈祷着鬼女祖宗千万别和我计较的时候,鬼女出声了。“我已经二十多年没离开过这儿了。”虽然冷静下来就知道鬼女不可能随便跟着我这个小人物乱跑,但真听到她这话,我还是一阵失落。除了她,我真想不到三天内还能去找谁了。就算晏庄在圈子里小有名气,那也是在年轻这一辈里的名气,和老一辈的大拿再熟,人家凭什么给这个面子过来?“跟你出去一趟,也不是不行。”我继续低着头叹气,果然是不行……咦?!我猛的抬头差点把脖子闪了,瞪大了眼睛磕巴的问道:“你刚才说啥了?能跟我出去一趟?!”“可以,但是有条件。”什么条件都好说啊!我急切的问什么条件,鬼女声音似笑非笑的说道:“晏刚请我出马一次耗费了3年的寿命,以你的道行本来最少得耗去10年,但纯阳命格确实逆天,缩到5年也不是不可能。”“为了别人的事牺牲自己的寿命,你愿意吗?”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宿舍里,脑子里回荡着鬼女最后跟我说的几句话。“耗费寿命还只是其一,其中的痛苦不比割肉抽骨来得小,挺过痛苦最少也得大病一场,挺不过去,直接猝死的也不是没有过。”“我存在的时间太久了,见多了为朋友豁出性命求我,等事情结束后不仅得不到朋友的感激,反而怨恨他付出的还不够的可怜人。按你所说和他只是普通同窗,更是第一次见那母子,你对他们了解多少,他们又能付出什么代价来弥补你耗费的寿命呢?”说实话,我一开始听她说要耗费寿命是真没想这么多,要是从后往前那么耗,我说不定就一口答应了,反正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活多久,万一明天出门就被车撞死了,我还多赚了五年呢对吧?但鬼女随后娓娓道来的那几句话,马上就把我那一点满不在乎给扑灭了。廖鹏答应给晏庄50万红包来解决这件事,但按现在招惹出来的人看,再多来几个50万也够不上这等级。这事儿不管怎么算,我们都是赔定了的。现在虽然多了鬼女这条路,但是我真没仗义到能帮根本没怎么处过的一个普通高中同学耗费五年寿命的地步,而且像鬼女说的,他能付出什么代价来换我这五年和抽取寿命的痛苦?我躺在床上一夜无眠。第二天眼睛肿的跟鱼泡似的起床吃早饭,还没走到食堂呢,我就被跑过来的晏庄风风火火的拉着往外跑。“嘛呢嘛呢?这一大早的?”我手上还有伤,被他这么一拽缝针的地方疼的分外销魂,我还不敢挣扎,怕真把医院补。“赶紧的,身份证在身上的吧?哥哥机票买好了,赶飞机!”晏庄跟我说话的时候嘴唇都不敢合上,所以感觉口音有点奇怪。我探头一看,他嘴唇上涂着厚厚一层药膏,那造型直接把我逗乐了:“嘿,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把炮仗叼嘴里点着玩儿?”哈哈哈哈!总算报一箭之仇了!无语的停下脚步,晏庄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我,特别温柔的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哥哥没空跟你贫,还想救人的话,赶紧拿上身份证咱们飞云南,快的话三天内还是能把人请回来的。”我不敢开玩笑了,一摸口袋,身份证在钱包里,揣身上呢不用回房拿,这下换我拽着晏庄往车库跑了。才跑到门口,肖三酒已经坐在驾驶位上把车停着等我们了。去机场的路上,晏庄简短的跟我说了一下,昨晚我在跟鬼女汇报情况的时候,他就打通了老头的电话,虽然现在老头回不来,但还是辗转的联系上了一个黑苗老司,地址发给了晏庄,能不能把人请回来,得看我们的本事了。不过有老头这层关系在,请人的难度应该不大,毕竟要是驳了老头的面子,估计等他回来之后,能斤斤计较的跑人家寨子里翻天去。救人有了更好的选择,我马上把请鬼女出马的念头抛在脑后,兴冲冲的就搭乘最近的航班直飞昆明,然后各种转车折腾到快半晚了,才在晏庄的罗盘指引下来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山坳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呼吸着最清新的森林氧,就着落日的余晖,我遥遥的看见了山腰上升起的炊烟。老头给出的这个苗寨和我想象的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印象里的苗寨都是旅游圣地,人声鼎沸的那种,可眼前这个苗寨,加起来不到十户,比我老家秦家村的规模还小。寨子边上开了一片梯田,规模很小,最多够寨子里的人混个温饱,真的很难想象这么个看表面都能领低保的寨子里,能出什么大人物。“站的!整哪样呢!”顺着小土路往上爬了没几步,一个皮肤黝黑的苗族汉子就把我们拦下了,说的云南方言,我是南方人听着还稍微能懂点,本来以为晏庄这个标准的北方人听不懂,谁知道他不仅能听懂,还说的挺溜。先用方言跟他聊了几句表明我们是提前打过招呼才来的,又回头指了指我,一脸不好意思的说我可能听不懂。那苗族汉子也实诚,善意的冲我笑了笑,改口就是流利的普通话。“昨天还听老司说外边有朋友要来,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跟我上去吧,正好吃饭!”我木然的跟着走,非常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北方人会云南方言,而一个标准山沟沟里的少数民族同胞,普通话咬字比我还清楚……一个离奇的展开,总会有一个更加离奇的后续。我们确实赶上寨子里的吃饭时间了,但他们听说有客人,马上换了好几道听说特别有名的菜。比如爆炒小蜈蚣、清汤蛇、香炸蝎尾和奶香蜂蛹。这些菜里,蜂蛹是我唯一能接受的,但受不住苗人的热情,我们仨的碗里都堆满了各种不可描述的毒虫,闻着确实香,就是心理上接受不了。愁眉苦脸的吃了点,味道比想象的好多了,但还是不敢多吃。那盆清汤蛇我直接没敢碰。随便来个正常人看见汤盆边上还搭着个去了皮的蛇头,估计都不敢吃。好在还有野生菌熬的汤,闻着香气逼人,我对这种山珍很喜欢,一连喝了两大碗,只是我喝第一碗的时候在座的苗人都乐呵呵的看着我,等我第二碗喝下肚,他们已经瞪着眼睛说不出话了。我被他们看的非常不自在,又随便夹了点炸花生什么的吃了,我看向晏庄想问他什么时候去见正主的时候,竟然看见他肩膀上,怀里,到处都是一蹦一跳的小人!猛的站起来,我着急的指着他的喊道:“晏庄你身上全是小人!这不是什么新品种的鬼婴吧!”晏庄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四周,说没有什么小人啊?我看的真真的,全是五颜六色的小人,一想到连晏庄都看不见,我更急了,挥手就去他身上拍小人,看我表情不像作假,晏庄皱眉把罗盘拿出来,又点了张符,结果还是什么都没发现。我们两个这一通忙活,苗人看热闹看的哄然大笑。“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朋友真有意思,他应该确实看见小人了,不过是吃蘑菇中毒了,幻觉!”带我们上来吃饭的那个苗族汉子笑的眼泪都下来了,拍着我的肩膀跟我说,那特别鲜美的蘑菇汤味道虽然好,但不能多吃,以我们的体质少喝一点尝个鲜没问题,像我刚才那样喝多了就中毒了,吃蘑菇中毒看见彩色小人很正常,还安慰我说,我神智还清醒已经够不容易的了。好嘛,我就说怎么喝个汤这么多人看着我,原来是等着看笑话呢!我心里有气又有求于人,没办法只能苦笑跟着自嘲。好在苗人只是笑了一会儿就给我拿了草药,吃下过了一会儿我跑去吐了一场就好了。饭后,晏庄试探着打听老司的住处,其他苗人一听马上各忙各的去了,留下一开始接待我们的汉子把我们带到寨子最高处的那栋吊脚楼下,颇为复杂的看我们一眼就跑了。晏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人没这么好请啊……”没敢直接上楼,我们恭恭敬敬的在楼下说明来意,等楼上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让我们上去,我们才提着心踩着咯吱作响的竹梯上到了三层。门开着,一个穿着苗族传统服饰的婆婆坐在摇椅上,带着老花镜在看电视。这一幕就和中央台老放的那种少数民族同胞生活美满,晚年安乐的那种画面差不多,和我们提前脑补的各种阴暗恐怖的画面相距甚远,我一时竟然有点缓不过神。苗族老司是传说中巫术通晓阴阳、能驱使万千毒物的传奇存在,黑苗在苗族中更是代表了毒辣强大的一支。而现在在我们面前的这个普通老太太,竟然就是凶名远播的黑苗老司?“听孩子们说,有个娃娃刚才吃菌闹着啦?”婆婆一开口就笑眯眯的看着我,有种祖母看孙子的慈祥,看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她笑的更乐呵了。“听晏刚老哥说你们三孩子体质都挺特殊的?”婆婆的笑容不知怎么让我有点发毛,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裹了小脚的婆婆迈着小碎步到房间的一角拿出一个密封的小罐子,招呼着我们过去,“你们是晚辈,既然来了按规矩老婆子得给见面礼。婆婆没什么好东西,就给你们一人一只蝎心吧,吃了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婆婆就跟你们走一趟。”打开罐子,婆婆拿小碟子给我们捞出了三颗所谓的蝎心--棕红色小孩拳头大小的一团水球,像胚胎一样,薄膜里面全是液体,液体里泡着一只白色的蝎子,正在薄膜里拼命挣扎想要出来。我看着蝎子在里面拼命挣扎,竟然也跟着有种窒息感,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婆婆的意思很清楚了,想让她走一趟,就把这东西给吃了……“婆婆果然大方,这黑苗秘制的疗伤圣品竟然眼睛都不眨就拿出来三个,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晏庄盯着那恶心的蝎子胚胎眼冒绿光,我对这眼神很熟悉,他看老和尚给我的疗伤药也是这样的。这么说来,婆婆不是想为难我们,是真看我们三个都一身伤,所以给我们疗伤用的?“鬼眼小子眼睛太贼,还是这个娃子的表情有意思。”婆婆埋怨的瞪了晏庄一眼又指指我,所以能吓到我很开心吗?!“他是我队里的新人,没见识正常,能让婆婆乐呵乐呵是他的福气。”晏庄狗腿的对着婆婆一顿哄,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平常一口一个哥哥的,今天对着婆婆竟然一点都不敢放肆!“行了行了,快吃吧,都拿出来好半天了。”笑眯眯的把碟子往我们面前推了推,这黑苗老司还真像普通给孙子发零食的婆婆一样慈祥,要是那蝎心卖相再好一点就好了。端起一个碟子,晏庄眯眼看我:“这蝎心吃的时候可不能把这层膜咬破了,必须整个吞,哥哥可不跟你开玩笑,活蝎子在胃里爬的感觉,你不想试试吧?”我目瞪口呆的看了看那比乒乓球还大两圈的蝎心,这是能直接吞的个头吗?!看我傻愣愣的样子,婆婆坐在摇椅上笑的开心,晏庄也恶趣味的嘿嘿一笑,当着我的面把碟子凑到嘴边,像吃大号果冻一样把蝎心吸到嘴里,喉头一动就吞了下去,砸吧下嘴还一脸回味的表情。我快看吐了,真的。有了晏庄带头,肖三酒微微皱了皱眉,也一鼓作气的把那玩意儿吞了,一点都不享受,好像忍不了嘴里的感觉,把桌子上的水杯直接拿起来就灌了一通。硬汉如肖三酒都这样,我更虚了。“别看啦,快吃,吃完婆婆给你们讲讲这苗寨里的事儿。”被三个人盯着催,我强压下翻滚的胃酸,眼睛一闭就把那蝎心含嘴里了。恶心,真的恶心。软绵绵的触感有点粘腻,舌头舔着薄膜竟然不是光滑的,带着非常细密的褶皱。因为口腔空间不大,那蝎子挣扎的时候完全能感受到它的腿在你舌头上踩来踩去的感觉,我艰难的闭着嘴干呕了一下,眼睛都不敢睁,想把这东西吞下去,可喉咙一阵阵紧缩,完全撑不开。晏庄估计是被我生理泪水都逼出来的窘境吓了一跳,往我后背猛拍一巴掌,趁我分心的空当一手抬着我的下巴往我脖子一顺,“咕咚”一声,我总算把那玩意儿给吞下去了。学肖三酒端起水杯一顿猛喝,我老觉得胃里有异样,婆婆讲苗寨里的趣闻我都没仔细听,慢慢的一阵暖意从胃散发到四肢百骸,一直刺痛难耐的伤口竟然有点酥酥麻麻的痒,这是伤口加速修复的感觉!在我震惊于这种偏方的惊人疗效时,胸口突然一痛,一口血喷了出来,黑乎乎的还有点腥臭,我傻了,婆婆也傻了。“怎么啦这是?来婆婆看看!”快步走来一把捏住我的手腕,又掰开我的嘴闻了闻,婆婆放松下来笑道:“呵呵,没事没事,刚才药效上来了,把你晚上吃菌的残毒也给逼出来了。”我无语,看那泛着恶臭的黑血就知道晚上的蘑菇汤毒性比我想象的要烈,及时吃了解毒的草药吐过一遍了还残留这么大的毒性,真不知道黑苗的人天天吃毒虫毒草是怎么长大的!折腾了一天又吐了口血,婆婆也不给我们讲什么趣闻了,安排我们在二层住下,晏庄买好了第二天的飞机票,我们这一趟请人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未完,待续............)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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