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殿堂凤箫迷魂沈沧眉
一缕阴魂,一段梵音。 把这一段纠缠了六十年的恩怨彻底终结。 凤箫迷魂/沈沧眉 (本文刊载于《飞·魔幻》.4B) 楔子 夜,月影斑驳,月色透过淡白色的窗帘投射进来,照着床上的一个女人,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真丝衬衣,满头乌发铺散在粉红色的枕头上,姣美的脸庞在淡淡的月光下发出一种迷人的光泽,神情恬静安详。 突然,一只手从飘曳的窗帘后伸了出来,直直地伸向床上的女人。 这只手苍白,消瘦,淡青色的血管似乎要破皮而出,五指弯曲成爪,指甲细长,呈幽深的墨绿色,手指每进一分,指甲就长一寸,眼看就要触及女人凝脂般的肌肤…… 就在此时,一缕清细的萧音从夜色中传来,凄凉哀伤,似女子的饮泣呜咽。 这凄清的萧声刚一响起,那只苍白的手立刻一阵颤抖,尖长的指甲快速萎缩了下去,瞬间消失在融融月色里…… 一 清晨,阳光穿过座座重叠的高楼照了进来,照在尹瑰茹精致却恍惚的脸上。 她斜躺在床上,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房间里的窗户。 这是一扇普通的玻璃窗,半开半闭,木质的窗框上红漆斑驳,显示这栋公寓已经有了些年头,一阵晨风吹过,月白色的窗帘轻轻摇曳,宛如瑰茹的一个梦境…… 梦中,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手持碧萧,倚窗而奏。那男子一头长发,披散成帘,遮住了他整张脸孔,夜风一吹,衣袂翩飞,丝丝黑发忽地散了开来,男子猛地睁开双目朝她微微一笑,她立刻就像被雷电击中,心神俱失,只觉得全身酥软,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愉悦,想要越窗而出,乘风飞翔…… 那种美妙的感觉来得太过真切,以至于瑰茹醒来以后,仍然清晰地记得那个邪魅的笑容,就如同漆黑的夜空下突然绽放出一朵美艳绝伦的烟花,一刹那间夺走了她的魂魄。 瑰茹是在住进公寓一个礼拜后开始做这个梦的,而且一直做着同样的梦,梦中男子的眉目容貌也越来越清晰,生动,这让她惶惶不安,心底发毛。 “也许真该找个道士来作作法,驱驱阴气。” 刷牙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里眼圈发黑面色苍白的容颜,突然想起司徒平的建议。 二 司徒平是瑰茹的男朋友。他们在一起已经五年了,瑰茹对他非常依恋,若不是因为祖母突然死亡延迟了他们的婚礼,他们现在已经是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瑰茹现在居住的旧公寓是祖母留给她的遗产,她自小父母双亡,是叔叔终生未娶,一手把她抚养成人的。叔叔死后,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这世上已无亲人,可半月前却突然冒出了一个祖母,并在遗嘱里留给她一栋公寓。 但是,令她疑惑的是,叔叔为何从来没有对她提过,她还有一个祖母? 由于他们的新房正在装修,司徒平决定暂时先住进来,结果没住两天,司徒平就被公司派往北平出差。临走前,他对瑰茹说:“小茹,我觉得这房子挺阴冷的,大白天也凉飕飕的,咱们是不是请个风水大师给看看?” 当时,她笑话他迷信老土。现在,却连自己也忍不住疑惑了起来。 三 风水大师很快就来了。 瑰茹见到他时,着实愣了一下,若不是司徒平在电话说他如何厉害,她八成要把他当成了一个江湖骗子。他穿着一件长长的黑斗篷,从头到脚掩得严严实实,整个人看上去就象电影里的巫师。 他突然抬高头,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直盯着瑰茹。猝不及防,瑰茹的心被他看得一紧,只觉得这双眼睛深不见底,万象俱生,有一股神秘的吸引力。 “尹小姐,最近是否睡眠不好?”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却有一股震人心神的力量。 “对对!大师,你是怎么知道的?”瑰茹一下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师闭目未答,拿出一只罗盘,找准方位,掐指细细推算。 瑰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他在房间里一寸寸地踱来踱去,两片单薄的嘴唇,一歙一合,念念有词。 过了半晌,他猛地睁开双目,盯着书房里的一张老式书橱,缓缓说道:“尹小姐,这橱可否打开一看?” “当然可以,这里会有什么问题吗?”瑰茹一边说,一边疑惑地打开书橱。 橱门一打开,立刻闪过一道绿光,她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退,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支箫,通体碧绿,色泽晶莹,箫身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被阳光一照,发出碧绿的光。 她对乐器没什么爱好,这应该是祖母的遗物。 大师一见这支碧箫,漆黑的眸中闪过一道蓝色光芒,冷冷地对瑰茹说:“尹小姐,梦中可曾出现此箫?” 瑰茹经他这么一问,突然想起梦里那个吹箫的男子,不仅打了个冷战,立刻有股恐惧生生攥住了她,连忙神色惊恐地点点头。 大师枯瘦的手指从袖中摸出一张发黄的裱纸,屈指念了个咒语,交给瑰茹说:“把它贴在箫上,它便不会再作怪了。” 瑰茹连声道谢,拿过那箫,仔细贴上那道黄符。 大师盯着瑰茹的动作,微微笑了,薄薄的嘴唇裂开来如同一条细线。他慢慢裹好黑斗篷,深深的看了瑰茹一眼,开口告辞。 瑰茹殷勤地把他送到门外,又感谢了一番,方才回屋。 回屋后,瑰茹雀跃地给司徒平打电话,想告诉他,这个风水大师真神。结果却一直占线,好不容易接通了,讲话的却是助理:“司徒先生正在开会……” 她闷闷地挂上电话,长叹了口气,起身拉开窗帘,阳光一下子涌了进来,照在房间里式样古老的深红色家具上,家具上的那些红漆已经了脱落一大半,露出一块一块暗哑灰白的本色,就像盛装少女抹朱点唇时用过的一张纸,支离破碎地述说着欲言又止的心事。 她站在衣橱前,用手指轻轻一划,立刻出现一道浅浅的印痕,些微的灰尘从阳光里流串逃遁了开去。 她拉开橱门,低声埋怨道:“这屋子真脏,昨天刚打扫好,今天又积了灰尘……” 衣橱刚一打开,就有股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瑰茹立刻捂着口鼻,闪到一边剧烈咳嗽起来,她天生对香气过敏,这点司徒平是知道的,那么,是谁在衣橱里放这么浓郁的香包? 她随手从床头拿过一本书,对着橱门一阵猛扇,可这香气不但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浓,弥漫了整间屋子。 瑰茹的咳嗽越来越剧烈,整张面孔直到脖子都咳得赤红,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她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的青筋凸显,嘴巴大张,清秀的五官扭曲成一团,最后慢慢倒在色泽泛黄的地板上…… 四 司徒平僵硬地放下手中的白布,慢慢站起来,转身朝外走。 刑警队的小张打量着这个英俊却憔悴的年轻人,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节哀顺便吧,我们都检查过了,没什么异样,属于正常死亡。” 司徒平神色木然地点点头,皮鞋底敲打着冰冷的大理石地板,啪嗒,啪嗒的异常单调。 他们谁也没有发现,身后那块遮盖着尸体的白布轻轻地开启了一角。 出了殡仪馆的大门,司徒平正准备离开,小张突然又叫住了他:“请等一等!” 司徒平的眼角跳动了两下,慢慢转过身:“还有什么事吗,张警官?” 小张拿出一支白布包裹的棍状物体交给他,道:“我们在尸体旁边发现了这个,就带回来检查,现在物归原主。” 司徒平打开一看,却是一支箫,碧绿晶莹,触手冰凉。他记得瑰茹没有这方面的爱好,回家后,便随手扔在床上,洗澡休息了。 半夜里,他自梦中惊醒,窗外月光隐隐,窗帘在夜风慢慢飘动,他以为窗户没关好,便起身过去一看,却原来是关着的。那么,窗帘为何无风自动呢? 他的睡意全无了。 这时,又一阵凉飕飕的阴风吹过来,窗帘后面突然走出一道白影。司徒平惊呼一声,吓得两腿发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那人走进月光里,却是一个男人,披散着一头长发,额头系了一根黑色的布带,眼睛里放出一种妖异的光,全身都散发森冷诡异的气息。 “是你啊——”司徒平看清楚他的面目,居然出奇地平静了下来。他伸手往额头一抹,一把的冷汗,“吓死我了!!” 白衣人嘴角拉出一丝笑意,阴冷且诡秘。 “见到我,你似乎不太高兴?” 他的声音虚无、缥缈,仿佛是从一个异常遥远的地方传来。 司徒平瘫坐在地上,没好气地说:“如果我装神弄鬼的半夜跑到你家,吓得你半死,你会高兴吗?” 说完,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跳起来,面对面地看定白衣人,迟疑地说:“印祠,瑰茹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印祠没有回答他,他的眼睛直直盯着司徒平的床尾,司徒平寻着他的目光一看,正是张警官给他的那支箫。 即使是在夜色中,箫身也发出一种幽幽的碧绿的光。 他顿时恍然大悟,道:“原来这是个宝物。你就是为了这个,才一定要杀瑰茹的吧?” “你懂什么?” 印祠冷哼一声,双手抬起,捻指成诀,指向那支碧箫,口中念念有词,瞬间,他的指甲变得又尖又细,五个指头放射出五束墨绿色的光,直直的抓向床上那支碧箫。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箫身的绿光突然变得异常强烈,圈圈扩散开来,形成一个碧绿如烟的保护层,把那五道墨绿色的光束硬生生地挡在一寸之外。 印祠一声大吼,催动法术,可那光束却再也无法逼近分毫,他苍白的脸色陡然间转成赤红,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精气顿散。 月光在室内放肆地流泻着,空气中有一股欲死般的寂静。 印祠双手环胸,一动不动。过了良久,他才慢慢转过脸,盯牢司徒平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尹瑰茹没有死!” 司徒平顿时面无血色,道:“你说什么,瑰茹没有死?这怎么可能?” 印祠的瞳孔开始收缩,眼球变得赤红,露出极其残忍的表情。他逼近司徒平:“魔法箫的守护灵力仍然存在,说明她根本没有死,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司徒平一步步朝后倒,急切地说:“那迷香是你给我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 印祠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该不是真的爱上了她,所以——” 他的声音突然停住了,语气里隐含着某种危险的讯息。 司徒平呼吸急促地说:“我,我去殡仪馆看过她的尸体,她确实已经,死……死了。” 印祠冷冷地盯着他的双眼,直到司徒平的呼吸微弱,方才慢慢松开,低头掐指,沉思了半晌,突然轻声笑了起来。 司徒平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惊恐地看着他。 印祠的笑声停了下来,咬牙切齿地说:“我早就该想到了,幻术杀不死她,梦境术诱惑不了她,迷香迷不倒她!一定是尹家那个老太婆在作怪。嘿嘿……看来,这支凤箫确实是三界中灵力最强的幻术棒!” 五 城市的喧嚣在夜色中隐去,尹家的老式公寓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更加幽静阴森。突然,一道淡淡的白光快速划过夜空,落在阳台上。 夜风吹过,树荫摇晃,月影从窗口照进来,在地上投射出一个个斑驳怪异的影,房间里充满了一种森森的灵异鬼气。 这时候,房门无声自开,一个身影闪了进来,映着窗外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一个哆哆嗦嗦的黑影,显然是在极力克制着某种巨大的恐惧。他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摸索了一遍,最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着阳台方向小声说:“这里什么也没有,她不在这儿。” 蓝光一闪,印祠手持一柄幽蓝色的幻术棒缓缓踏了进来,睁着一双赤红色的眼球,冷冷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寸空间,最后定在墙壁的一幅画上。 画中是一个年轻的英俊男人,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画的色泽已经泛黄,面孔部分甚至已消退,唯有那双眼睛仍然清晰生动。 印祠久久地看着这幅画,面色突然变得异常复杂,眼角的肌肉不停地跳动着,似乎正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司徒平看了看他的脸色,又转头仔细地看了看这幅画,突然觉得画中人的眼神里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眼睛,一转头看到印祠奇怪的表情,恍然明白了过来,不仅冷笑一声道:“这就是你的旧情人?” 印祠苍白的脸上奇异地升起一抹绯红。 司徒平看着他的脸色,心中冒出一股酸酸的味道:“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印祠猛地清醒了过来,转头愤怒地瞪着他,过了半晌,忽又低笑一声:“你怎么了?” 司徒平抿着嘴,一言不发,脸色却红了。室内中立刻充满了一种暧昧、奇特、诡秘的气氛。 印祠转过身,一把拉过司徒平,五指轻缓地抚上他的脸,痴痴地盯着他的眼睛。司徒平的眼睛里露出一种暧昧的笑意,伸出舌头舔一下他苍白的手腕,印祠的眼神变得赤红,呼吸越发的急促。 司徒平慢慢地褪下他身上那件宽大的白色长袍,赫然露出一对干瘪的乳房,分明是女性的特征。 六 这两人竟然是这样一种关系? 瑰茹忍不住弯下腰一阵干呕,全身发抖,脸色惨白,恨不得立刻就晕过去。 一个苍老的声音冷冷说:“现在你相信了吧,司徒平根本不是好人。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瑰茹抬起头,望着半空里隐隐约约的容颜,凄惨地问道:“奶奶,司徒平怎么会和这个人妖搞在一起?” “报应!这是报应啊——” 一声叹息在空气里久久回荡,包含了无限的辛酸,悲苦,和无可奈何。 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厉的笑声,凄厉之极:“不错。尹如梅,是该偿还我儿子性命的时候了!” 瑰茹只觉得眼前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一个身着白衣的长发男子,手持一柄蓝色魔棒破空而出,苍白的近乎病态的五官扭曲成一团,长发在风中猎猎飘动,双眼燃烧着两团红色怒火。 “这些年来,我们尹家所遭受的诅咒还不够吗?你何必还要这样苦苦相逼呢?”叹息声自空中传来,无限凄凉。 印祠仰天一声凄惨的长笑:“我苦苦相逼?你看看我……”他伸手抚摸自己苍白的脸,“你看看我变成了什么样子?为了复仇,我变得男不男,女不女,你们尹家不应该付出代价吗?” 他声嘶力竭地狂笑着,声音里充满了阴毒和仇恨。 瑰茹叫道:“奶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告诉我啊。” 印祠也叫道:“你说啊,把你们当年的好事,说给你的孙女听听。” 空气中又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一个苍老却缥缈的声音缓缓响起。 “这是六十年前的事了。当时你爷爷是一个走江湖卖艺的浪子,长得英俊潇洒,又有一身的好本领。那天,我母亲过五十大寿,他们戏班被请来表演,我被他的外表迷惑,当晚主动邀请他到后花园相会……那时侯的我被宠坏了,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没想到,这事被我父亲撞见了……父亲深感羞辱,当时就逼迫我们成了亲。可是你爷爷——他在戏班里已经有了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并且怀了孩子。但他为了入赘到我们尹家,对我们隐瞒了实情,直到那个女人大着肚子找上门,我们才知道原来你爷爷竟做了这么荒唐的事情……而那个时候,我也怀了你的父亲……” “后来呢?” 苍老的声音转为沉痛:“我父亲是个非常讲究脸面的人,他命令你爷爷——如果不妥善解决这件事,就再也不许踏进尹家大门!于是,你爷爷就给了那个女人一笔钱,让她打掉孩子,再也不要来找他。谁知她用那孩子的血对我们家下了一个非常恶毒的诅咒……然后,把孩子的尸体抛在了我们家的大门口。我父亲看到了那孩子的尸体时,立刻就晕了过去……” 印祠咯咯笑道:“没错!这咒术是我们行走江湖时,一个番邦异人所传授的,是天地间最怨毒的咒术,他怎能不害怕?咯咯……” 空气中的声音静默了一会儿,继续道:“他醒来后,就拿出了那支箫。他拿着那支箫,对着我和肚里的孩子施了一个守护咒语。也就是在那一年,我的父母相继过世……那以后我们家一直灾难不断,我只得把你托付给了一位远房表侄……从此,我闭门谢客,吃斋念佛。没想到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尹如梅的目光穿透印祠的身体:“但是,我既然已经死了,一切恩怨也该化解了吧?” “除非你的阴灵去十八层冥海地狱!” 印祠一声阴笑,手中的蓝色幻棒突然对着呆立一旁的瑰茹发出一道强烈的光芒。 空中响起一声惊叫,尹如梅伸手划出一道绿光护向瑰茹,两道光芒在空中激起层层光圈,四下扩散,所到之处,树倒房塌,寸草不留。 印祠一边催动法力,一边对司徒平大喊:“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快不去把那臭丫头给我杀了。” 瑰茹猛地一转头,不敢置信地盯着司徒平手中的长刀,眼看着他神情呆滞地一步步逼了过来,声音颤抖地说:“司徒平,你真的要杀了我?” 尹如梅双手划出两道绿光,大声叫道:“傻丫头,他被控制了心术,还不快逃!” 瑰茹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一脸凄然地看着逼近的司徒平慢慢举起手中的刀…… 这个曾经发誓要照顾自己一生一世的男人,现在竟然要杀死自己,一时悲从中来,万念俱灰,不禁闭上双眼,不闪不避。 尹如梅心中大急,连忙抽身射出一缕强烈的光圈,打中司徒平的后脑。 同时,印祠手中的蓝色光芒直直刺进一片碧绿如烟的光圈中间,一声清脆的绿竹断裂之声在空气响起,绿色光圈慢慢地收缩着,越来越小,越来越淡…… 印祠一阵得意地大笑:“尹如梅,我看你现在还拿什么来保护你的孙女,哈哈哈……” 突然,一段深沉浑厚的经文从这片绿光中发出,打断了他的笑声,赫然竟是佛教梵音。 印祠立刻一声大吼,跪倒在地,身体扭曲成一团,眉鼻眼唇开始错位,鲜血如泉般从五官七窍里涌出,整个身躯渐渐变淡,最后化成一股清烟,四下飘散。 尹如梅本是一缕阴魂,靠着凤箫的守护咒语和多年吃斋念佛放才保住一些灵力,到此刻的最后关头,竟然念出金刚经,不惜与印祠同归于尽,把这一段纠缠了六十年的恩怨彻底终结。 后记 民国二十年发生了很多大事,但古拙城流传最广的只有两件:一是市殡仪馆丢失女尸一具;二是城郊一处住宅区发生大规模倒塌,原因不明,有关方面的解释是房屋设备老化,引起坍塌云云。据附近的居民转述,夜间常见到一个身着黑衣的神秘女子在那里出入,大家都以为闹鬼…… 赞赏 长按向我转账 受苹果公司新规定影响,iOS版的赞赏功能被关闭,可通过转账支持。 北京哪家医院白癜风手术好价格便宜网络客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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