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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先生的天书

百姓传奇征文

袁伟

苏北新沂城南有一港头镇,港头镇南有一道口村。纪先生就是这道口村人。

道口村的纪先生可不是教学堂的先生,他只是个看河堰的老头。但因为能给人看病,看的又多是别人看不好的疑难杂症,他一看就好,且不收人家怎样的花费。所谓的花费,在那时也就是提一包条酥或是一包羊角蜜的人情——到头来还多数会被他一颗颗哄给了村里的孩子们......村人们敬重他,加上他又是最后一个穿长袍的,所以就都喊他纪先生。没想到这一喊,喊久了,倒把他原先的名字给忘了。

忘了就忘了吧,反正纪先生是不会在乎别人记不记得他名字的,他只在乎他的那本书。

纪先生有一本书。外皮是红绒布的。都说纪先生给人看病,全仗着他有那一本书,那本书看到过的人都说看不懂,没看到过的人又都想看看。听说纪先生当初是并不在乎把它拿出来示人的,后因外皮的红绒布被人烧了个洞,他身上就得了白癜风症。

纪先生能给人治病,却治不得他自己的病。从此,纪先生再不把那本书拿出来示人,脾气也日益古怪了起来——以前,纪先生给人看病,虽然话语不多,但总不至于板着面孔对人,后来他不仅是板着面孔,看病之初,总还要凶巴巴地对病人嚷一句“我这个样子能给你看好病吗?”当然,嚷归嚷,等对方苦着脸儿一再地求他,病仍是要看,也仍是一看就好的。传出去,众人不想他是不是因了自身白癜风之故,倒一致认为:怪人有怪才。他又怪得应该了。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五十余岁的纪先生这一天正在他看河堰的小屋里给人看病,忽听得屋外一声高喊:“有人吗?”喊声之高,高得几乎令人心里生出不愉快来。屋里人未及应声,屋外人就已进来了。纪先生眯眼一看:不认得。不认得的人上门竟然还这样无礼,纪先生眯着的眼,干脆就合上了。屋里的另外两人见纪先生如此,也就都不理来人。来人又问哪个是纪先生,纪先生仍不把眼睁开,那两人虽也不回答,却是把目光齐齐地投向纪先生。来人明知了,“噗通”一声跪在了纪先生面前。

五分钟后,纪先生随来人到了屋外。但见门口处有一门板,门板上躺一双目紧闭男子,门板一头则站一男子,显然刚才进屋之人是和他一起抬着这门板来的。他们的年龄都在三十来岁左右。看样子病人病得不轻——河堰坡不好拉轱辘车,门板都用上了嘛。

纪先生这时正要上前看个究竟,无意间目光所及那躺在门板的男子,鞋底上竟有星点的湿泥,想到刚才那进屋之人所言,病人已昏迷四天未醒......纪先生不由得收住脚步,转过脸来,用一双比老鹰还要犀利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刚才那进屋——而且刚才还给他下跪的那人。那人大概此时也感觉到事已败露,遂冲那门板头站着的男子一使眼色,那男子脚一跺门板,门板上的男子“唿啦”一下子爬了起来。事情来得太快!先前找纪先生看病的那两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纪先生就已被这三人不远不近地围住了。

纪先生并不害怕。似乎知道他们是为他那本书而来,纪先生一拍胸脯:“书在这里,有本事来拿吧。”话音刚落,那装病的男子,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哪知还未待他伸出手,纪先生只把戴了瓜皮帽的脑袋,一顶,就把他顶了个仰八叉;给纪先生下跪过的男子,见有机可乘,忙欺身上前抱住纪先生后腰,纪先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大弯腰,竟将那人从背后朝前甩出,这一甩,正好砸在前面那仰八叉人身上,那仰八叉人是正要爬起来的,这样一砸,立马就被砸昏了过去,——这回他可不是装的了;剩下的一个,看来是有点不敢相信眼面前这个老头会这么厉害,他正不知如何是好呢,纪先生虚弹一腿,那腿弹得比他脑袋还高,现在他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一下子吓得趴在了地上。

原来这三人是邻县的二流子,平日里游手好闲惯了,只因也听说纪先生有一本奇书,便想着怎么能搞来卖点钱花,想来想去,让其中一个人装病,一个人陪着纪先生看病,还有一个人趁机寻找目标......那块门板是附近人家翻修房子退旧下来的,竟被他们顺手牵羊用上了,也是为装病能装得更像。没想到纪先生姜还是老的辣。引起纪先生疑心,干脆又来个明抢明劫。更没想到纪先生......

也多亏有那先前找纪先生看病的两人亲眼所见,要不然,(除了那三个二流子)谁会相信纪先生还有这么厉害的拳脚,他一个老头子竟然在眨眼间就把三个壮男子制服了!事儿传开来,村里几个比纪先生大得多的老头都犯了头疼病,因为他们实在是想不起来,纪先生何时学得的拳脚呢?

不用说,纪先生是为了他那本书,不得已才显的身手,但半年后,纪先生的书还是丢了。“不怕贼抢,就怕贼想”。也许是贼人所为?任纪先生有再强的武功,若半夜里将他用迷魂香迷倒......也许并不是?而书丢后的第三天夜里,纪先生一觉睡去就再也没有醒来。

纪先生是有后人的。后人却没一个有得了纪先生的本事。......是不是真如许多人口中所说的那样:纪先生不是凡人。书是天书,书在人在,书一丢,他就得上天归位了?而且,他的本事传不了任何人......

纪先生故去四、五年后,还有人坐着吉普车从徐州大地方来寻他看病。

——要知道那时的吉普车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呢。

袁伟。本名为袁浩。业余写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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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文联潞安电大杯《百姓传奇》美文有奖征稿公告

一.征文内容

千字以上三千字以下,现实生活中典型性、纪实性、文学性突出的传奇经历、精妙故事。包括情感、智慧、幽趣、传承、珍藏、技艺、创意等传奇。

二.评奖方式

自公告发布日的1月15日起至6月15日止,赛程半年,在《黄河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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